我們總是很努力地維持著愛情的長度,希望可以不要那麼快,就到終點。
但在愛情裡面,似乎所有簡單的事,都一點都不簡單,明明很簡單就可以跨越的,我們卻仍是做不到。
很多年之後,偶爾還會想起的那一晚上,repeat一整夜的《後來》
為什麼當時年少的我們會聽這麼歷經人生更迭的歌呢?
原來,我點了一首歌給未來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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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l 31 Sat 2010 23:25
關於拼圖 後記
- Jul 31 Sat 2010 21:26
拼圖 最終回
很小很小的小時候,我常常聽到故事裡提起『永遠』:王子和公主永遠在一起,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那時還是很小很小的自己,總是不懂,永遠,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
是故事結束的時候,就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長大一點了,經過了一些事情,聽過了一些感情,學過了愛因斯坦,想過了時間的道理,我卻還是始終不明白,永遠,究竟是多長的時間?
後來,看了很多電影,如果愛情是鳳梨罐頭,也許也像至尊寶說的,「如果要把這份愛,設一個期限,那是一萬年。」
- Jul 22 Thu 2010 23:42
拼圖(三十四)
晚上的婚禮在一家中西合併的宴會廳,門廳前裝飾的百合花與白色氣球,兩人的婚紗照片和寫在一起的名字,都像在歡迎著大家進入一場海誓山盟的約定。
我想起很久以前和宣晴一起唸書的下午,宣晴也曾無聊地把我們倆的名字寫在我的課本上,但傘下兩個人的名字早已淹沒在五百多頁的原文課本中,我根本找不到在哪哩,畢業後也不知道隨著因緣流轉到哪裡了。
然而,這場婚宴卻像是迴光返照,見到了好多當時大學時的大家,不太會跟人連絡的自己,大概只有在婚喪喜慶可以再見到當初的朋友,一場婚宴變成了好像同學會。
經過這麼多年,大家都變了,但卻還認得出樣貌,我們拌著感嘆、社會磨練、起伏的人生,我們早已不是當時的慘綠學子,還在懵懂碰撞著世界,但也只剩下那段青春,是我們唯一共同的記憶了。提到當初二十歲的事,當時風中的味道,也彷彿在酒酣耳熱後,浮現大腦裡的味覺區。
依璇在主桌和長輩們寒喧客套,我們則是一行人聊得很開心。
- Jul 18 Sun 2010 17:25
拼圖(三十三)
我對父親早已不復記憶了。
我隱隱記得躺在他肩上時的觸感,手掌握起來的感覺,像是我睡夢中溫暖的棉被,身上總是飄著某種氣味,我想不出來那是什麼,再經過二十年後,我對他的印象只剩下些模糊的影子,我不看媽媽收起來的相片,導致我怎樣都想不起他的容貌,我想若真的見到他,我大概連認都認不出來,就像街上其中一個陌生人一樣,我也許再也激不起內心深處的情感,但明明像是上輩子一樣遙遠的事,如果沒有宣晴的陪伴,我卻連跨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我也萬萬沒想過,他就跟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在台北這個小盆地,也許在不經意的時候,我們早已擦身而過好幾次。
「聽說這住址是他們家店的住址……」宣晴手上拿著記事本,一面認真地找著路,炎炎夏日的烈陽蒸得我頭直冒汗。
「喔。」
- Jul 10 Sat 2010 23:51
拼圖(三十二)
以前在學校做實驗時,我們都會設置改變變因的實驗組,跟沒有變化的對照組,看看在經過刺激、發酵、催化過後,結果改變了多少。
有時我都會想,若能把人生當作一個實驗,如果可以,我也想把我的人生做一個對照組,看看改變過後的結果是否會更好?
如果當初我們做了不同的選擇,事實上結果真的會不一樣嗎?
或許,我應該起來為宣晴做一份早餐,看看是否能改變其中一項影響值,可以改變現在的未來。
- Jul 05 Mon 2010 22:58
拼圖(三十一)
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夢,夢的內容是什麼我都記不得了,在快要天亮的時候驚醒,客廳裡一片漆黑。一時之間,我差點分不清楚自己在哪個時間,哪個年代,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起了懷疑,我是在哪裡?
這種情形常常在旅行的途中上演,夜半在陌生的旅社醒來,分辨不出過去未來的徬徨感。
總得在我開了燈之後,才能漸漸從夢的天羅地網中走出來。
宣晴還在,孤單一人蜷曲在雙人床的一角,看起來極其脆弱。或許這就是我睡時的模樣,在空蕩的房間裡,獨自面對夢的浪潮把自己淹沒。我很想要安慰她,或者拯救我自己,我爬上床,把她抱在懷裡,宣晴翻了一個身讓我抱著她的姿勢更自然點,呼吸從一深一淺漸漸變成了平緩的頻率。我再度跌入夢境,凌亂而瑣碎的夢的片段,像拼湊不起來的古蹟殘骸……。
- Jul 03 Sat 2010 20:08
拼圖(三十)
我帶宣晴回家,假裝彼此是始終沒分開過的戀人一樣。
一踏進家門,宣晴便充滿好奇地觀察著我的家,東聞聞西翻翻。
「怎麼了?」我問。
「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她對著我說,「看起來很像樣品屋耶,太沒有溫暖了。」
「很少在家嘛。」
- Jun 28 Mon 2010 00:47
拼圖(二十九)
很多時候,再想起年少的時候,都有點不可思議。
那時浮誇而無邊無際的哀愁,和魯莽而奮不顧身的天真,像是燦爛青春必烙的印記,那時的我們,即使快樂或悲傷,都似乎擁有充分的條件和理由。
那是青春的特權。
當我有天驚覺,原來笑和哭都要花上好大的力氣,我已經不再對未來有那樣大聲說話的期待了。
開始寫報導時,我常用太詩意飄渺的句子,「這是記錄報導耶!可不是在寫詩喔!」我第一份工作的主編常這樣對我說。
- Jun 21 Mon 2010 00:27
拼圖(二十八)
再張開眼睛時,天早已白了,宣晴躺在我的腿上睡著,我不想吵醒她,想要她多待在我身邊久一點,若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兩人相依著這樣死去應該是一個美麗的結局。
早晨的天氣陰陰的,灰色的雲層佈滿了天空,沉重又陰鬱。
過了一會房門開了,依璇找尋著我們的身影,看見我們兩個人在房間外裹著棉被的樣子,她露出一附下巴快掉的誇張表情。
「噓。」我用手指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指指宣晴。
- Jun 17 Thu 2010 23:06
拼圖(二十七)
第二天一早就搭船前往吉貝島。
吉貝島是澎湖北邊最大的一座島嶼,吉貝這個名字很適合當作一個熱帶小島的名字,只要騎腳踏車就可以環島一周,島上完全沒有高樓,還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沙尾海灘。
天氣晴空萬里,蔚藍的天在海平面上一直伸展,但據氣象報告的顯示,應該是颱風前的好日子,不過還好明天我們就離開澎湖了,也算趕在天氣變壞前享受到熱帶島嶼的陽光。
- Jun 13 Sun 2010 00:53
拼圖(二十六)
澎湖的天一望無際,它是個只有平地的島嶼,沒有高山阻擋,好像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到世界邊境。
剛下飛機,強烈的海風就迎面吹來,是夏天海的味道。
到了下塌飯店,依璇已經定好三個雙人房。
「你就跟小晴一間吧。」依璇指著我說。
- Jun 08 Tue 2010 23:08
拼圖(二十五)
又是夏天。
炎熱的暑氣終於到了最近幾天才有消散的現象,天氣變化得很大,有時早上還都艷陽高照,下午卻轟隆隆地下起雷陣雨。
上星期才從蒙古回來,夏季的蒙古高原還有些微的寒意,一下回到台北這樣悶熱的環境,感覺就像是從一個世界回到另一個世界,當荒漠的草原變成了高樓大廈,卻又有一種淒涼的雷同。
對於這份工作,我只想享受著流浪的過程,然而,最後的結果----得趕著在截稿前趕出所有的旅途中除去純粹感受的大小細節,讓我一想到頭就痛。有時開著word檔三小時,才擠出十分鐘的開頭,然後在兩分鐘後又把它全刪了,靠文字賺錢是個不要命的工作,每次的文稿,即使它們那麼不著邊際,我都覺得自己被偷偷地挖開了一點又一點。
- Jun 02 Wed 2010 12:55
關於界線,寫在拼圖中間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很多時候我對於時間和距離所劃出的界限,這些有形的界限,門的兩邊,地球的兩端,以前到現在的兩端,總是讓人感嘆生命的變化無常,連自己究竟能把握住什麼,或許都不是那麼確定。
然而,除了這些界限,卻有另一種無形的界限,像是無形的力場或是神靈的防護罩,明明那麼近卻又跨越不過的。
或許只是幾句言語,一個眼神,我就發現兩人在不同的世界裡了,那條彼此之間的那條界限,就連對方在你眼前,都跟像天邊一樣遙遠。
- May 24 Mon 2010 22:50
拼圖(二十四)
最後這段和宣晴在一起的時光,就像是被過度曝了光的相片,無法看見細節,就連當時的溫情暖意都被稀釋得了無痕跡。
她離開的那天,陽光也是把世界照得那樣夢幻,我裝作沒事地起床,盥洗,穿衣……,然後自己去買早餐,以朋友的身分,和大家一起送她。
她在機場擁抱了大家,我只得努力忍著,才能使自己不至於崩潰,我卻連一字半句的承諾都說不出口。
除了愛她,或許我什麼都沒辦法給她。
夏天就這樣結束了。
- May 16 Sun 2010 13:10
拼圖(二十三)
剛上小學時,有次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隻摔下樹的小麻雀,在牠奄奄一息時,我曾經渴望過所謂的奇蹟,還有,當我瞭解父親不會回來時。
人只有絕望的時候,才會那樣懇求著上天施捨一點奇蹟。
後來很多次,當我一如往常地睜開眼睛面對這世界時,我會以為所有的傷痛和別離只是一場夢,什麼都不是真的,或許我根本沒有失去宣晴的可能,或許……,從我們在一起那時,就是一場夢。
然而,眼裡卻還留著昨夜哭過的疲倦感,我才明白,根本沒有什麼奇蹟,也根本沒有過夢。
雖然我極力想要說服自己,或許沒有永遠的戀人,或許分開也只是戀愛的一個循環,也許我們真的有一天會分開,但我不知道,宣晴在我心裡究竟札了多深的根?也不知道,如何在我們還熱烈地愛著彼此的這個時候,就開口說再見。
- May 06 Thu 2010 21:10
拼圖(二十二)
夏令時期早晨的霧氣總是很早就消散無蹤,早晨十點多鐘的天光,透過兩層厚厚的窗帘隱隱照亮宣晴的房間。
最近的日子,只要宣晴的父母不回家的日子,我都在她家過夜,有時早上醒來都有一種錯覺----好像我們倆真的生活在一起似的。
也許,真的有一天,我們真的能這樣一起生活,一起抱怨上班受的氣,一起看無聊的電視節目,然後在不知不覺中安心地入睡。
最近,我也患上賴床的惡習,明明已經不想睡了,卻還想賴在冷氣房的棉被裡,想賴在她的身邊。
- Apr 30 Fri 2010 00:21
拼圖(二十一)
亞熱帶海島的夏季,空氣裡瀰漫著濕熱與煩躁的氣息,台北的街道被來往匆促的車輛給淹沒,汽車的鐵皮在灼熱燒烤著,散出一股溫室效應下無法流通的熱流,像要把這個水泥城市給融化掉一般。
陽光烈得刺人。暑假,應該比照動物的冬眠,需要給人停滯活動和工作的時刻,有時天氣熱得讓人光呼吸就會氣喘吁吁。
我把打工的時間安排得更規律了點,像上學一樣,一周放個兩三天假,不打工的時候就和宣晴或是其他人聚聚,最近,因為家裡的民宿比較忙,我也常常會回宜蘭看媽媽,順便幫忙。
幾天前,宣晴聽我又要回宜蘭,就說她也要去。
- Apr 25 Sun 2010 00:21
拼圖(二十)
短暫的分離後,我們倆幾乎以形影不離的方式黏在一起,除了上廁所時我沒辦法跟她擠同一間,我沒課的時候還充當了英文系的旁聽生,她也會陪我上課看細胞的幻燈片,幸福的滋味明明擴散四周,我偶爾卻會在她的表情裡浮起某天她會像海上的泡泡消失一樣的憂慮。
但也有可能因為這陣子在學校炒得沸沸揚揚的預言故事。
以前法國有個預言家,叫諾什麼的,因為名字太長,所以大家都叫他諾氏。
諾氏作了一個大預言,說在1999年進入千禧年的時候,將有世紀大魔王從天空降臨,到時世界末日就會來臨。
- Apr 21 Wed 2010 23:17
拼圖(十九)
宣晴已經去了英國三天了,沒有她的日子,一分一秒都變得緩慢而冗長,我開始發現,時間根本不是以相同速度進行著,真的有快慢差異,不然我怎麼會覺得幸福的時間好像乘著子彈列車呼嘯而過,我連身邊的風景都還來不及看清楚,就一溜煙消失無蹤,而寂寞的日子卻像是慢速煎熬的畫面,每個週遭的細節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被放大且仔仔細細的折磨感受著,揮之不去卻又不能不在意。
英國和台灣差了七個鐘頭,這裡天亮時,那裡才剛黑夜,明明是同一個時間點,距離卻拉開了白天與黑夜,明明一同存在著,差了七個小時的世界,不管時間長度或是距離長度,都好遠。
『等我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