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走入了一種絕境,寫來寫去都寫一樣的東西,一直冒出的厭惡感,在看了太宰治的《晚年》後越演越盛,當然拿日本文壇大師來比,只是不自量力,但我對太宰治所描述的人物心理狀況之細膩,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幼稚至極。
或許太自以為是,他才會讓自己走入自己一手打造的幻覺之中,靠著自以為天生敏銳的直覺,說服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最後她才告訴他,一切都只是靈魂失調所誘發大腦產生某種組織胺,(他記得在某科學雜誌上有看過),都不是真的。
我從沒想到故事竟然會這樣走到這個地步,好吧!我事實上有想過,但是沒想到表面的情節會和背後的故事完全走樣,原本的初衷(究竟原本的初衷是什麼?)在一 連串故事主角失去我的控制之後,我自己也模糊了焦點。或許我根本沒辦法控制她,一直以來都是,不照對白,違乎常理,不合邏輯,她從來不是故事裡的人物,但
偏偏這點,讓他無法不為她著迷,就像被下了巫毒詛咒,眼神只剩一種專一性,像是漏了缺口的水壩,直到乾涸耗盡才會停止。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像是麵粉氣味的單調,也許因為嗅覺所產生的錯覺,眼前也一片霧茫茫的。
「我無法給予你要的。」她說。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下著,究竟是什麼時候下起雨來的呢?彷彿一開始就有這場雨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聽到雨的聲音。
「也許永遠都無法。」
「嗯。」事情的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心裡想著,聽到自己乾乾的聲音。
到這,我已經不知道故事要怎麼進行了。
像是一條只會流向一方的河流,我無法讓水源滋潤我,卻只是一股勁地向某一個再也回不來的方向流去。
事情,怎麼會進行到這種悲哀的境界?
我可以感受到他內心裡苦澀,真是他媽的難受,是帶著極大快樂的痛苦。難怪人說悲和喜都會使人流淚,痛苦和快樂一直都是相伴的。
知道這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這樣下去嗎?
這天風和日麗,天空飄著幾朵白雲,介於春夏交際的五月天裡,似乎是個非常適合歡笑與愉快的時節。
他懷著巨大的悲傷往森林的方向走去,風仍然輕柔地拂著綠意盎然的青草地,陽光燦爛耀眼,鳥兒在天空飛舞嬉戲,他卻忍不住一直流淚,胸口滿是無可救藥的悲哀。
這樣的美好畫面怎麼能配上如此悲哀的心情,或許我不該寫這樣的景,應該是在無盡深沉的雨夜,但悲傷像細沙般滲透,我繼續讓他在溫暖的陽光裡流著悲傷的眼淚,畢竟悲傷與否,世界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於是我繼續心碎,在歡笑歌唱的世界。
森林看不到邊際,他迷了路。
每棵經過的樹木都一模一樣,也許它們在第幾枝樹枝的分岔有點差異也不一定,但是身上連麵包屑都沒有,怎麼認出方向?
生命是一場詭譎的迷宮,怎麼走都找不出正確的路,又走回原路,原地打轉。
Jun 21 Thu 2007 0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