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宣晴回家,假裝彼此是始終沒分開過的戀人一樣。
一踏進家門,宣晴便充滿好奇地觀察著我的家,東聞聞西翻翻。
「怎麼了?」我問。
「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她對著我說,「看起來很像樣品屋耶,太沒有溫暖了。」
「很少在家嘛。」
- Jul 03 Sat 2010 20:08
拼圖(三十)
- Jun 28 Mon 2010 00:47
拼圖(二十九)
很多時候,再想起年少的時候,都有點不可思議。
那時浮誇而無邊無際的哀愁,和魯莽而奮不顧身的天真,像是燦爛青春必烙的印記,那時的我們,即使快樂或悲傷,都似乎擁有充分的條件和理由。
那是青春的特權。
當我有天驚覺,原來笑和哭都要花上好大的力氣,我已經不再對未來有那樣大聲說話的期待了。
開始寫報導時,我常用太詩意飄渺的句子,「這是記錄報導耶!可不是在寫詩喔!」我第一份工作的主編常這樣對我說。
- Jun 23 Wed 2010 00:57
狂歡的童話
二月中旬的威尼斯,儘管氣溫仍舊低寒,卻早已經有了像是夏日午後的陽光,經過一夜徹夜未眠,從米蘭搭第一班的火車趕來見你,你在午後陽光下的微笑格外清澈,暖暖地像是夏日午後的陽光一般,不烈人的濃度,剛好適合我折騰整夜後還在茫然昏迷的神志。
你說從小的時候,就很嚮往威尼斯了,我問你來到一個一直都在夢想裡的城市,究竟是一種幸福嗎?威尼斯仍如你想像中那樣美好,而我只是不停地唱著「暗示」,那是我對威尼斯的第一印象:Coco過紅的假髮,坐在貢多拉上唱著「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你說全世界只有你對威尼斯的印象是「暗示」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個MV就這樣一直記憶鮮明的在我腦海裡。
怎麼說威尼斯呢?她實在像是一個夢裡的城市。
- Jun 21 Mon 2010 00:27
拼圖(二十八)
再張開眼睛時,天早已白了,宣晴躺在我的腿上睡著,我不想吵醒她,想要她多待在我身邊久一點,若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兩人相依著這樣死去應該是一個美麗的結局。
早晨的天氣陰陰的,灰色的雲層佈滿了天空,沉重又陰鬱。
過了一會房門開了,依璇找尋著我們的身影,看見我們兩個人在房間外裹著棉被的樣子,她露出一附下巴快掉的誇張表情。
「噓。」我用手指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指指宣晴。
- Jun 17 Thu 2010 23:06
拼圖(二十七)
第二天一早就搭船前往吉貝島。
吉貝島是澎湖北邊最大的一座島嶼,吉貝這個名字很適合當作一個熱帶小島的名字,只要騎腳踏車就可以環島一周,島上完全沒有高樓,還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沙尾海灘。
天氣晴空萬里,蔚藍的天在海平面上一直伸展,但據氣象報告的顯示,應該是颱風前的好日子,不過還好明天我們就離開澎湖了,也算趕在天氣變壞前享受到熱帶島嶼的陽光。
- Jun 13 Sun 2010 00:53
拼圖(二十六)
澎湖的天一望無際,它是個只有平地的島嶼,沒有高山阻擋,好像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到世界邊境。
剛下飛機,強烈的海風就迎面吹來,是夏天海的味道。
到了下塌飯店,依璇已經定好三個雙人房。
「你就跟小晴一間吧。」依璇指著我說。
- Jun 08 Tue 2010 23:08
拼圖(二十五)
又是夏天。
炎熱的暑氣終於到了最近幾天才有消散的現象,天氣變化得很大,有時早上還都艷陽高照,下午卻轟隆隆地下起雷陣雨。
上星期才從蒙古回來,夏季的蒙古高原還有些微的寒意,一下回到台北這樣悶熱的環境,感覺就像是從一個世界回到另一個世界,當荒漠的草原變成了高樓大廈,卻又有一種淒涼的雷同。
對於這份工作,我只想享受著流浪的過程,然而,最後的結果----得趕著在截稿前趕出所有的旅途中除去純粹感受的大小細節,讓我一想到頭就痛。有時開著word檔三小時,才擠出十分鐘的開頭,然後在兩分鐘後又把它全刪了,靠文字賺錢是個不要命的工作,每次的文稿,即使它們那麼不著邊際,我都覺得自己被偷偷地挖開了一點又一點。
- Jun 02 Wed 2010 12:55
關於界線,寫在拼圖中間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很多時候我對於時間和距離所劃出的界限,這些有形的界限,門的兩邊,地球的兩端,以前到現在的兩端,總是讓人感嘆生命的變化無常,連自己究竟能把握住什麼,或許都不是那麼確定。
然而,除了這些界限,卻有另一種無形的界限,像是無形的力場或是神靈的防護罩,明明那麼近卻又跨越不過的。
或許只是幾句言語,一個眼神,我就發現兩人在不同的世界裡了,那條彼此之間的那條界限,就連對方在你眼前,都跟像天邊一樣遙遠。
- May 24 Mon 2010 22:50
拼圖(二十四)
最後這段和宣晴在一起的時光,就像是被過度曝了光的相片,無法看見細節,就連當時的溫情暖意都被稀釋得了無痕跡。
她離開的那天,陽光也是把世界照得那樣夢幻,我裝作沒事地起床,盥洗,穿衣……,然後自己去買早餐,以朋友的身分,和大家一起送她。
她在機場擁抱了大家,我只得努力忍著,才能使自己不至於崩潰,我卻連一字半句的承諾都說不出口。
除了愛她,或許我什麼都沒辦法給她。
夏天就這樣結束了。
- May 16 Sun 2010 13:10
拼圖(二十三)
剛上小學時,有次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隻摔下樹的小麻雀,在牠奄奄一息時,我曾經渴望過所謂的奇蹟,還有,當我瞭解父親不會回來時。
人只有絕望的時候,才會那樣懇求著上天施捨一點奇蹟。
後來很多次,當我一如往常地睜開眼睛面對這世界時,我會以為所有的傷痛和別離只是一場夢,什麼都不是真的,或許我根本沒有失去宣晴的可能,或許……,從我們在一起那時,就是一場夢。
然而,眼裡卻還留著昨夜哭過的疲倦感,我才明白,根本沒有什麼奇蹟,也根本沒有過夢。
雖然我極力想要說服自己,或許沒有永遠的戀人,或許分開也只是戀愛的一個循環,也許我們真的有一天會分開,但我不知道,宣晴在我心裡究竟札了多深的根?也不知道,如何在我們還熱烈地愛著彼此的這個時候,就開口說再見。